ほしのほんだな

po主:v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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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骑士W(+电王)】【翔菲】Time Circling 3

大周日的上班,没有快递收,各种状态不好,于是更新一小下。
这故事不会好看了我已经死心了(。
<2015.7再次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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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车门之外仍是那片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海。大大小小的沙丘犹如波浪一般高低起伏,风从四面八方翻卷着吹过,扬起一缕缕的细沙,将它们播撒到远处。飘忽不定的电磁光波在空中轻盈地舞动着身姿,方圆数里空旷无人,说不出地苍凉寂静。

然而和先前不同的是,在菲利普的正前方一块较为平坦的沙地上,非常突兀地伫立着一扇门,一扇造型简单,怎么看都像是普普通通、真实存在的门。黑色的门扇静静地关闭着,上面镌刻着复古式的装饰花纹,门框圈着它插在地面上,后面绵延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地沙丘,仿佛是被安装在空气的屋墙上,像极了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手中充满隐喻意义的作品。门上罩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柔光,与头顶上游弋的光带一同变幻着色泽,散发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菲利普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被它吸引着,本能般地朝它一步步地走近过去。

来到门的跟前,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终于看清了将他一路载到这里来的那趟列车的真实面目。电车的造型十分奇特,车身黑绿相间,车头形状酷似巨大的牛头,顶着两根粗壮的金色角状突起。它一声不响地停在一段短短的轨道上,依旧敞开着车门,让人无端地有种正在被注视和催促着的错觉。但菲利普并没有从中分辨出任何恶意,反倒像是被它温暖地鼓励着,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伸手握住面前的圆形门把。触手之处光滑冰冷,带有几分陈旧的滞涩感,似乎也和普通的金属门把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也是无路可走,索性就继续向前吧。

这样想着,他毅然地扭动把手,将门用力推开,抬起脚跨了进去。

强烈的白光如同潮水一般迎面袭来,菲利普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用手背遮住双眼。门在他身后默默地关上,门锁随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刺眼的光潮逐渐退去,视野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放下手,眨了眨眼睛。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再平凡不过的光景。他站在一条疑似商业街的街道上,背对着一家店铺的木门,就仿佛刚刚从里面走出来一样。熙熙攘攘的人流从他面前经过,越过前方的几排建筑,作为城市标志的巨塔高高地耸立在天穹之下,塔上的风车一如既往地转动着,朝另外几个方向眺望一下,还能够望见不少座白色的风机。不仅如此,吹拂在脸上的风中掺杂的气味,周遭的一切所酿造出的氛围,都昭示着这里正是他最熟悉和喜爱的风都。只是之前错位的齿轮似乎还是未能正确地联动起来,总觉得有股说不清的异样感在纠缠着不肯离去。

菲利普抬头望向天空。如果腕表停动的位置所显示的是他乘上列车的时间,那么眼下太阳的方位则表明已经到了下午甚至是接近傍晚的时刻。想到这里他无意中瞟了一眼表盘,结果惊异地发现指针的位置竟然发生了变化。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出错,赶忙用袖口擦干净盘面仔细观看。腕表果然是在走动,细长的秒针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地轻快地跳跃着,时针和分针张开手臂指向大约四点的方位。还未等他对此产生怀疑,身后就传来了一片叮叮当当、有些喧闹的机械音。他反射性地转身推开店门,里面俨然是一家经营钟表的铺子,琳琅满目的各色时钟竞相奏响了整点的音乐,所有指针的角度都和他腕上的手表保持着高度的吻合。

意识到这一点,菲利普赶忙从口袋里掏出Stag Phone。不出所料,移动电话的机能也恢复了,只是依然拨不通翔太郎的号码。

街路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行人将诧异的目光投向路旁呆立的少年。尽管内心忐忑不安,在踌躇了半晌之后,菲利普还是决定姑且沿着面前的道路走下去。既然是在风都市内,那么总归能够找到回去的办法——这本是他的初衷,但是随着脚步的推进,缠绕在心里的那片不调和的阴影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变得越发浓重了。

作为头脑里存储着这颗星球上全部知识的数据人,菲利普拥有着非常典型的照相记忆,能够将见过的事物包括各种细节十分精准地刻印在脑海当中,经久不忘。此刻让他深感不安的正是由于这一点,虽不能像翔太郎那样对这座城市的边边角角都了若指掌,可在使用风都塔作为参照物进行移动的过程中,问题的本质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至少有三分之二都与他的记忆存在出入。一些具有时代感的高楼大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式样更加古早的房屋,公路上奔跑的车辆多是些过了时的型号,人们的穿着打扮也和他所习惯的风格大不相同。一路走过来,菲利普感觉即便是那些符合记忆特征的场所也和印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譬如在路过和泉和果子店时他没有看到看板娘优子,只有个小学生模样的少女在前前后后地帮忙招呼客人。这样一来简直像是……

他在一座圆形建筑之前骤然刹住了脚步,一起陷入停滞的还有他的呼吸。

这个地方理应矗立着Yesterday Dopant事件期间他的姐姐园咲冴子举办过演讲的会堂,然而面前的这座低矮了不少的建筑却是座公立剧场。门前竖着几块五颜六色的宣传牌,上面张贴着近期的剧目预告和场次安排。其中一张写有“今日公演”几个大字的海报吸引了菲利普的视线,只见标题下面赫然印着一行红字: 

【2001年3月22日 星期四】

“开玩笑的吧……?!”

瞪大了双眼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悲鸣,Stag Phone无意识地从他手中脱落,啪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半恍惚地拖着双脚行走着,菲利普收拾起连续遭遇冲击的认知,强令自己保持镇静。——此处是十一年前的风都,千真万确,不是电影的布景也不是幻觉,无论他的理智对此有多么抵触。因为不仅仅是先前那张告示,路边丢弃的废报纸、店铺门口派发的传单、公园和广场里的广播……几乎无一处不在对他反复强调着这一事实。如此说来,那辆黑绿色的电车实际上就是一辆可以穿越时间的列车。不可思议,但是,千真万确。

可问题是,为什么呢?电车的操控者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才将他一个人送到了过去?十一年前的这个风都究竟发生了什么?

Beast事件时以及归来之后,他曾针对这十余年间围绕盖亚记忆体展开的前情后事做过一系列的检索。现下应该是运钞车袭击案的受审后两年,尾藤勇已经代替有马丸男开始了牢狱生涯,Zone记忆体被鸣海庄吉藏进山中别墅,野兽传说暂时销声匿迹。另外一边,他的母亲Shroud——园咲文音为寻求复仇之路离开了侦探事务所,自此行踪不明。亚树子身在大阪,翔太郎还在上学,自己则失去了关于家人的记忆,作为单纯的记忆体制造工具被囚禁在那座孤岛的研究室里,过着日复一日任人摆布的生活。

也许是该重新检索一次了。但菲利普非常清楚地球图书馆所具备的优势和短处。对他来说,检索的过程就像是凭借着一些线索在巨大的仓库中寻找特定的物品,明确的目标以及可靠有力的关键词是完成高效搜索不可或缺的两大条件。然而现在,他非但没有掌握到任何有用的关键词,就连准备寻找什么也毫无头绪。他站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央,放眼望去,四处皆是深不可测的谜团。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似乎有什么在暗示着他,如果不弄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说不定永远都无法再次返回原本的时间中去了。

就这样他沉浸在思绪中浑然不觉地走过了几个街区,等到回过神来,他发现身体已经自动地将他带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他最初决定的目的地。

海鸥台球场的招牌依旧醒目地挂在原处,顶上的风标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即使是在十一年前,这栋老式的双层建筑也没有显得新上几分,墙上照例粘着张贴画,侧面的墙上安置着带有橱窗的浮雕图,所有的景致看上去都是如此亲切和熟悉,只除了廊下停放的机车——不是他和翔太郎共有的那辆半黑半绿的Hard Boilder,而是通体全黑的另一辆。车身上饰有一个倒置的红色字母S,造型比起前者来更显得洗练、刚硬,恰似它的所有者本人。

一瞬间数不尽的思潮翻滚着涌了上来,菲利普僵立在原地,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他没有真正地见过这辆机车,但他眼前已然浮现出了那位身材伟岸、目光炯炯的白衣侦探的身影。尽管只是一面之缘,可那个人的音容举止却分外地栩栩如生,好像伸出手便能够触及。接下来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个全身黑衣、气质优雅、脸上包裹着绷带的女子,自从记忆被人为地消除以来,他在她生前只喊过一声“母亲”。最后,他看到了翔太郎。

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心地善良的半吊子侦探带给菲利普的影响就越发显得鲜明而深远。鸣海庄吉唤醒了他的灵魂,而翔太郎则修复了他的心。三年前他亲眼目睹着翔太郎失去了最崇敬的恩师,虽然已经开始对自身的过错产生自觉,却无法去理解对方的痛苦。他体内的感情部分支离破碎,部分甚至是完全的空白,是翔太郎一点一点地替他找回了它们,用爱和信赖将身为一个人类的温暖重新注入他冰冷的躯壳,因此他才会站在这里回想起最初的一刻,继而为那时无法做到共情的哀恸而感到哀恸,同时被一股深深的寂寞感占据了心灵。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悄无声息地沾湿了他的面颊。——如果是翔太郎的话,菲利普呆呆地想道,一定能够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门,登上通向二层的楼梯。可是,他不行,他和翔太郎所背负的罪责原本就不是同等的重量,通过几年的战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城市由于记忆体的存在遭受了何等深重的伤害,所以他无法想象自己究竟应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鸣海庄吉。尽管此刻他们还只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将他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现实的是一阵隐约的嘈杂,仿佛施加在身上的魔咒突然失效,他顿时察觉到失态,赶忙收敛了情绪拔起脚跟快步离开了台球场门口,边走边用衣袖擦着脸。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似乎爆发了一场冲突,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够听见阵阵粗鲁的叫骂声。菲利普循着声音走过去,刚来到巷口附近,一个人影呼地从里面冲了出来,险些和他撞个满怀。好在他反应还算灵敏,及时扶住墙壁稳住重心,发现对方是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书包斜斜地挂在一边的肩膀上,像是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只管抹着眼泪跌跌撞撞地穿过马路,沿着另一条街巷跑远了。

不过巷子里面的争执并没有就此结束。站在外面探头张望了一下,菲利普看到那是条死巷,大约五六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把一个——最多不超过两个对手堵进深处,吆喝着动起了拳脚。由于人数较多的一方背对着巷口的方向,所以菲利普无法分辨得非常准确,但另一方显然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没过几个回合,混混组中身材瘦高、染了头金发的不良少年就被逼得连连后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处坑洼,整个身子一歪,差点仰面跌倒。同伙里有人哈哈笑了起来,于是他开始恼羞成怒。

“妈的…可恶的臭小鬼……!”

咬牙切齿地骂道,他把手伸进了夹克的里侧。下一秒就见寒光一闪,一把银色的弹簧刀被他从怀里抽了出来。

“危险!”

菲利普下意识地喊出了声音,身体也在同一时刻自动向前弹出,闪电般地从他的斜后方冲入巷口,借着惯性合身撞了上去。毫无防备的黄发少年闷哼了一声,这次是彻底失去了平衡。没等他作出反应,菲利普就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将那只握着刀的手腕在墙上一磕,登时让他松开了五指,凶器应声坠地。少年疼得抱着手腕连声惨叫,菲利普却没有为此而手下留情,所以下一秒对方的腹部又吃了一记凌厉的肘击,当场便呻吟着跪倒,挣扎半晌也还是没能站得起来。

打架这种事,一旦出手就无法轻易退出。解决了第一个对手,菲利普顺势将地上的弹簧刀一脚踢远,自然而然地朝下一个对手迎了上去。安乐椅侦探可不代表弱不禁风,他在心里说道,至少和Dopant比起来,一群十七八岁的小混混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敌人。

进入战圈以后他才看清楚,和不良少年团伙对峙的果然只有一个人。身上穿的像是某所中学的制服,个头虽比围堵他的人要矮上许多,灵活性和体能却毫不逊色,而且看上去并不是门外汉,懂得如何见机行事,有效地避开对手的锋芒。好样的,菲利普想着,侧身让过一个戴耳环的少年挥上来的拳头,反手扯住那条胳膊用力一拧,干脆利落地把他摔了出去——敢于以寡敌众,勇气也是十分可嘉。

正如他预想的那样,混混组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实际上只有街头群架的水平。菲利普加入后同矮个子少年两人很快便占据了上风,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糟糕!条子来了!”

两方阵营的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早先被菲利普撂倒的黄毛少年站在巷口惊慌地挥舞着双手,像是看到了闻讯赶来的警察。他的几个伙伴立刻放弃了纠缠,匆匆忙忙——也有些一瘸一拐地撤退了,其中一个临走前还虚张声势地朝两人啐了一口。

大概是以为打架的双方都混在了一处,警察直接追了过去,没有进入这条巷子。就这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站住”“别跑”等等的喝斥声逐渐远去,菲利普耸耸肩,伸手拍打了一下长马甲的下摆,扯着领口将有些歪斜的条纹衫拉正。身后的矮个子少年似乎也在做着同一件事,随后上前了几步,捡起丢在地上的一只运动挎包。

“很厉害嘛。”

把包甩在肩上,他这样说道。菲利普本想回答“你也是啊”,然而在看清楚对方相貌的一刹那,到了嘴边的这句话顿时噎在了喉咙口。

朝他搭话的少年在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微微地眯细了眼睛。他的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上下,个子确实不高,站直以后头顶也才刚刚能够碰触到菲利普肩膀下方的位置,略长的头发烫成了发梢翘起的式样,脸庞晒得黝黑,第一眼看过去让菲利普以为看到了长大一些的青山晶。但那五官的轮廓和眉宇间的神情气质,比起青山晶来却更像是另一个已经无比熟悉的存在……

“……翔……太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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